Monta

All I Haven Known【pewdiecry】

清水，请放心食用
对不起两个大老爷们被我写成哭哭啼啼的小媳妇（打死）
Alpha！PewdiepiexOmega！Cryaotic
ooc我的锅

chapter 6
Pewdie同他父母闹翻了。
等Cry知道这件事，他的小朋友已经离家出走足有两周的时间。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整天腻在一起，以至于一忙起自己的事就把对方忘到九霄云外，联系不上Pewdie的他只好去拜访男孩的家人，谁知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双方都做好了长期冷战的充足心理准备，连Pewdie自己都忘了要去通知Cry。
“所以结论就是你他妈在这地方发了十天呆都没想到要告诉我一声？！”
因为和他面对面而感到失望，这还是头一回，Cry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火气，他缩在椅子上抱着头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不能放过他，他几乎是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Pewdie的脸，试图从他略显憔悴的脸上捕捉哪怕一丝的愧疚。身后吱嘎作响的木椅翻倒在卷边的旧地毯上，悄然无声，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毫无装饰的墙壁回弹回来的字句令Cry听着刺耳无比。这间临时租住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昏暗的光线照射灰蒙蒙的墙壁，让人觉得空气中满是浮尘，像是廉价的汽车旅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Cry想，他的手指攥紧桌布，努力地平复呼吸，不争气地意识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啊，见鬼。残存的一丝理智从感性的惊涛骇浪中挣脱出来，在他脑中敲响警钟。见鬼，停下来。他这样恳求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肩膀不停颤抖。他这辈子从没对Pewdie发这么大的火，可这次不一样，他明白这是叛逆期，但——走在成年路口处的Pewdie把他推离了自己的社交圈，他被迫站在圆圈外面，同他不信任的人比肩而立——这意味着他不再全身心地依赖于他，瞧啊，Cryaotic，他甚至都不再同你分享秘密了。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裂开了名为不安的细小裂痕，他的思想被黝黑粘稠的负面想法包裹其中，黏答答地沿着律动的肌肉爬满每条有力的血管，染成一片乌黑，嫉妒和不安破土而出。瞧瞧他，已经是个独立能干的男人了，可自己希望他仍然需要护佑，他头一次直面这份陌生又痛苦的距离感，他需要对方更多的依赖之情，他是贪得无厌的巨龙，浸泡在与男孩相互依赖的可耻又脆弱的记忆中安逸度日，看不到对方早已长出比他还要有力强壮的羽翼。Cry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惭，却又无意识地把牙咬得咯咯响，好似要把对方整个吞下去才能解气，可脑中的另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他他有多幼稚可笑。
老天爷，Cry啊Cry，你看上去像一条丧家之犬。
浅色头发的男孩显然厌倦了任何争吵，乖巧安静地垂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仿佛早有准备地从桌上杂乱的杂志中准确地抽出一个平整崭新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有什么东西堵在了Cry的嗓子里，令他说不出话。那是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遥远地址，但信封上的署名毫无疑问是Pewdie向往的那所赫赫有名的大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记得对方的父母并不允许他报考这所学校。稍加思索，整个故事终于在他面前完整地浮现，显然Pewdie背着父母提交了申请，并且如愿以偿得以学习他热爱的互联网相关专业，希望他攻读经济专业的父母当然会极力反对，倔强的Pewdie负气出走几乎是必然结果。
Cry一下子泄了气，那封信毫无疑问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他应该道歉或是祝贺一下，但是他说不出话，在他的社交策略中找不到任何一条紧急措施得以应对他突如其来的笨嘴拙舌。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讲……”男孩捂着脸颇为疲惫地叹了口气：“很抱歉Cry，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然后男孩的话变得混乱而模糊，只能隐约听到一些破碎的词语。
Pewdie始终无法向Cry亲自开口讲明他要离开的事实，他早就作好了长期离家的准备，并且为此满怀希望，可不知为何独独当他想起Cry时会怅然若失，他生平头一次如此懦弱，几次都没敢拨通他的电话。他通知了所有的玩伴，收获了每个人的祝福，就像小时候背着父母进行的所有伟大冒险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他，除了这个自己最亲近的兄弟，他对此一无所知。当他开始进入社会时，他们的关系就有了一些小小的分歧，安于现状的Cry和追求自由的Pewdie不约而同地发现了这微小的不稳定因素，但同样地，为避免这段友谊走下坡路，他们又都选择缄默其口，甚至保持距离。尽管如此，在Pewdie的心里Cry仍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既没敢让别人代劳，又不敢去面见对方，他渴望独立的生活，又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时间流逝带来的物是人非，眼前的一切一松手就掉入湍急的时间洪流里无踪可觅。怀着令人焦躁的不安，他守着早已收拾妥当的行李纠结了半个夏天，竟一直拖到现在——直到对方找上门来。
Cry手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拿起来瞟了一眼，表情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从屏幕上抬起眼睛看向Pewdie，心领神会的Pewdie瞪大眼睛无声地比划着no，几乎要跳起来阻止他按下通话键，但他已经下意识地接下了那个电话，男孩倒抽一口凉气，瘫倒在桌上。
Cry有那么一两秒突然犹豫起来，但他咬了咬牙，决定做一件值得冒险的事。

“谢谢你。”他们把最后一个旅行箱搬上车之后，男孩坐在副驾上向他道谢，事情顺利得远超出他的预期，Pewdie脸上依然带有一丝恍惚之情。
“你最应该感谢最后一班车还能赶得上。”Cry发动了汽车，绕过热闹的城区，故意挑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他方才对Pewdie的父母讲得蹩脚谎言可不能因此被人撞破：真是不巧，房东说他前天就走了，喔，这男孩真是急于追逐他的梦想——掩耳盗铃的粗劣技巧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有所提高，然而这些轻巧又心不在焉的谎言滑过他的舌尖，如此神清气爽，好似吐掉一颗嚼得太久的口香糖。但眼下为了圆谎Cry必须趁早把Pewdie送走（完美的双赢，啊哈）。他扭头朝副驾望了一眼：“你以为我还在生气吗？”
男孩看起来有点尴尬，Cry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暂时没有，我高中的时候存了一点钱，应该够我交学费了，而且我打算先住学校的公寓……”
“我很相信你，但你要答应有事得告诉我。”
“好的，老妈（mommy）。”Pewdie试着像往常一样揶揄一番，他成功了，Cry为这句熟悉的俏皮话愉悦地发笑。
车开过约摸十个街区，粗略计算后Cry失望地意识到这段路程即将接近终点，他的Pewdie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男孩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巨大的失落，为了保持镇静他假装被路旁的涂鸦吸引了注意力，但始终无法聚焦自己的目光，车子飞快地掠过一排排附满艳色颜料的灰色墙体，汇成的那一条流动的绮丽河流，灿烂且短暂地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空气再一次变得凝重，谁也没有再开口讲一个字，仿佛这趟远行永无归期。

停车场那片空旷的水泥地暴露在烈日下整整一天，即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Cry打开车门的时候仍旧因扑面而来的热浪感到呼吸困难，男孩慢吞吞地背上自己的背包，显然还没有作好分别的准备。男孩们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微妙。两人头一次面对严肃的人生转折点，搜肠刮肚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道别才能意义深远又不会显得幼稚可笑。这有点像他的高中毕业舞会，Pewdie想，他牵着那个漂亮的意大利姑娘的手，在她家门廊前谨慎小心地同她道晚安，手脚僵硬得像个木偶人——然而一小时前他们还堂而皇之地旋转在舞池里——他的人生经历还不足以告诉他该如何坦然面对重要的离别时刻。
但是——他怎么就忘记了他面前站着的可能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家伙，Cry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直盯得他发毛，鬼知道他在心里怎样把自己的思维扒了个精光，老天爷，他居然笑起来了——
“好吧，我想我们还是免了那些肉麻的台词吧（“这就对了！”），”男人耸耸肩，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种纠结的复杂表情，Cry站在原地，犹豫着慢慢向前伸开他的双手，小幅度地回拢起来，他努力使自己表现得自然而然，眉头却因为紧张和困惑皱了起来，看上去急需Pewdie的回应：“So……hug？”
Pewdie觉得自己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无法呼吸，他的意识断线了一秒，然后整个崩塌离析，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同对方紧紧地抱在一起，他努力地平复呼吸，咬着下唇一个字都讲不出来，长久积累的委屈与不快融化在美妙绝伦的拥抱里。相较年长的omega同样热烈地拥抱着他，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滚烫潮湿。
天啊。他在心底这样感慨一句，本能地嗅探Cry露出的一小截埋藏腺体的后颈，淡到几乎不可嗅到的信息素气味令他的每一个细胞都振奋起来，男孩们暴露在夏衣外的肌肤紧贴在一起，难受又粘腻，但他们不在乎这些。相拥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他甚至产生了亲吻他的想法，好奇他柔软的汗津津的嘴唇该是怎样的味道，或者可以试试一口咬破他的腺体，让自己的信息素留上几天——不，别这样，清醒点——可快乐的浪潮足以冲走所有的一切顾虑，让他深陷狂热的欣喜中无法自拔。该死的，该死的，他不该——Pewdie有些头晕目眩，思维的齿轮停转，他的意识里只剩下重复出现的毫无意义的词句，无论如何都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他闭上眼睛，脸颊蹭着柔软的棕发，蹭到他棱角分明的颌骨，他近距离地听到他牙齿磕碰发出的咯咯响声，他为此着迷，贴着他温热的脸不肯离开，像一只粘人的大狗——
“Goodbye,little buddy.”他猛得听见Cry在自己耳边如同梦呓的告别，然后从短暂的幻觉中清醒了过来，拍拍他的背，Cry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他，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抽身离开Pewdie的怀抱，同往常一样平静地看着他。Pewdie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胸口翻涌巨大的失落，他的理智提醒他，那只是一个来自好友的临别赠礼，他该死的是你的朋友，Pewdie！离别的实感姗姗来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了，他要远离Cry了，他真的要离开他了。男孩低下头忍不住想哭，他慢慢明白支撑梦想的基石正是自己决定牺牲的那个未来，Cry不该对他那样温柔，令他对即将消失的东西产生强烈的向往。就在刚刚，他头一次真正触碰到自己的心，扯掉疑惑迷惘的薄纱，他听清了怦然心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像是雨滴落在软绵的伞面上，清晰作响，绵延不绝。

——to be continue——
艾特的各位打扰了(:з っ )っ就有各种ooc或者语句不通什么的随便提出来靴靴靴靴@獅子 @S.T.A.R @赤梟 @空城穆偶 @hera @Penta @海森堡测不准